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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德正神

“秋风吹满月，千里回故家/回故家是游子安慰……”当晚，舞台上的龚琳娜演唱潮汕方言歌曲《回》，忧伤而深情，与十几年前她唱《忐忑》时的夸张、欢脱截然不同。过去这些年，龚琳娜一直在中国各地采风——到田间山里采集民风、搜集民歌，万水千山走遍。在福建，她把当地童谣《丢丢铜》改编成闽南语歌曲；在黄山脚下的徽州，她通过当地民歌《十绣鞋》，学会了“滚声哈哈腔”；在家乡贵州，她发现住在山上的苗族人唱“飞歌”，住在水边的侗族人歌声中有蝉鸣，这些后来都被融进她的歌里；山西民歌《亲圪蛋》、陕西民歌《圪梁梁》、山东民歌《沂蒙山小调》，广东惠州的渔歌调……中国多元的地域文化和民族风情为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。“只有真正去采风，才能知道那些歌背后的生命。”

在龚琳娜后面登场的山人乐队来自云南，由汉族、彝族、哈尼族乐手组成，曾经在8年前夺得《中国好歌曲》第三季冠军。和龚琳娜一样，他们也把采风融入日常。“我们不只在云南采风，在澳大利亚的时候福德正神，我们去采当地土著，在亚马逊时去采原始部落。”在这过程中，他们发现福德正神，有些音乐不同民族都在传唱，已经说不清楚根源出自哪里，“其实不重要，这就是融合贯通，互相学习的一种状态。”他们把走遍世界的所感所得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，“我们的音乐才开始开阔了”。

音乐采风者不分国界。巴西歌手艾莉西亚·伊芙琳(Alexia Evellyn)从小听着祖父母的歌声长大，后来在大学接触到卡波耶拉、马拉卡图等巴西特色民间舞蹈福德正神，但她认为自己从街头巷尾和普罗大众那里学到的更多。“传统音乐是和舞蹈、美食、服饰、故事交织在一起的。”当晚，她一袭红衣，赤脚登台福德正神，歌声空灵，如森林中的精灵。

在来参加节目的人中，新疆民谣歌手马条是比较特殊的一位——他带着3位十二木卡姆表演艺术家一起登台。马条来自新疆克拉玛依，从小对新疆的多民族文化耳濡目染，“比如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的婚礼是两种不同的表达，但是他们融在一起那么和谐。在新疆生活久了，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，融入土地里福德正神，和音乐在一起”。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新疆民族音乐的代表——十二木卡姆，但是真正接触、并且跟十二木卡姆艺术家合作，这还是第一次。3位十二木卡姆表演艺术家当晚在台上演奏了艾捷克、萨塔尔、热瓦甫、手鼓，令现场观众大开眼界。

中央民族歌舞团民乐团团长马兰花在会客厅为大家上了一堂“弹拨乐器普及课”。月琴，汉族、彝族、苗族、侗族、布依族、白族和哈尼族都很喜欢，在祖国大江南北流传广泛，京剧、湖南湘剧以及台湾的歌仔戏都会用到；火不思，蒙古族乐器，但最早出现在新疆吐鲁番，现在弹奏者主要在内蒙古和云南的丽江；阮，西汉的细君公主到乌孙国和亲途中创制的乐器；斐特克纳，见证了260年前，锡伯族从东北西迁至新疆的过程……

高潮出现在互动环节。草原歌手阿云嘎教大家跳蒙古族舞蹈，巴西歌手艾莉西亚·伊芙琳很快就掌握了抖肩、挥马鞭等动作，跳得有模有样；艾莉西亚·伊芙琳带大家跳巴西舞蹈，众人多声部、多乐器合作龚琳娜的成名曲《忐忑》——裁缝铺乐队的琵琶、山人乐队的口弦、艾莉西亚·伊芙琳的巴西手鼓、龚琳娜和马条、阿云嘎的美声……会客厅里笑声、掌声不断。“不需要说话，音乐就是最好的语言，这样的融合就有了情感的交流。”龚琳娜说。